青年作家刘楚昕创作的小说《泥潭》获得第二届漓江文学奖虚构类奖项。他在获奖感言中讲述了与初恋女友的爱情故事,女友后来因癌症离世。“越过山丘,却发现无人等候”,刘楚昕在台上手捧奖杯,声音颤抖,几度哽咽。这也成为网络刷屏场景。
坠地之时,死案已立,但生命凋零总是令人嗟叹。“望庐思其人,入室想所历”“悲哉人道异,一谢永销亡”“空床卧听南窗语,谁复挑灯夜补衣”,古往今来,诸多悼亡诗词让人一吟再三叹,抚膺有余哀。
不管《泥潭》是什么题材,也许在刘楚昕的心里,《泥潭》就是其写给女友最好的悼亡诗,也是他自己走出伤逝泥潭的倚靠。
赌书消得泼茶香,当时只道是寻常。有一种离别势不可挡,命运的无常从不商量。人们也常常看到一些年轻生命逝去的新闻,但是少有人能够深深地体味与自己不相干的人的悲痛,即便有共情,但与逝者的亲朋、爱侣相比,悲哀的重量不可同日而语。很多时候,也只能依靠时间这剂良药去慢慢抚平。
我一向认为,贸然揣摩一个陌生人的内心是一种冒犯。但刘楚昕是作家,之后我们阅读他的作品,难免要揣摩其内心世界;其次他在领奖台上述说了一段无处话凄凉的往事,于是也就成了一个公共事件。所以,我才敢于絮絮叨叨地假想,那些“经常散步散着就要回去写作,女友虽然不开心,但每次都会放他回去”的时刻,如果时光可以倒流,命运可以重来,他一定会选择陪女友好好散步。

刘楚昕说,获奖时讲述女友故事是他长久以来的心愿,“只为让人们记住这个我见过的最美好善良的人”。欲祭疑君在,天涯哭此时,他的感言,是悼亡,是纪念,也许还真是“穷而后工”的古典文论的注脚。通过视频,我们和刘楚昕一起经历了他的悲伤,他的坚持与深情。
也正因为如此,让我想起了顾随讲诗词的一段讲义:
“人生最留恋者过去,最希冀者将来,最忽悠者现在。‘满目山河空念远,落花风雨更伤春’是留恋过去,希冀将来。而‘不如怜取眼前人’是努力现在。这样的作品不但使你活着有劲,且使你活着高兴。”
但愿大家都活得有劲、活得高兴。
来源 | 羊城晚报、羊城派、金羊网
文字 | 林如敏
编辑:杨浩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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