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婚夜,我那人人艳羡的军官丈夫顾长风,将一纸“离婚协议”甩在我脸上。他猩红着眼,
字字如冰:“林晚意,别以为耍手段嫁进顾家就一步登天。三年,你安分守己,
我保你全家平安,送那个野男人上大学。三年后,你净身出户,我们两不相欠!
”我平静地捡起那张纸,指尖在“顾长风”三个字上轻轻划过,像是情人最温柔的抚摸。
他不知道,我算计的不是顾家,不是他,而是我的命。这场婚姻,是我精心布下的局,而我,
既是棋手,也是献给命运的祭品。01“签了它,这三年,你就是顾家的脸面,别给我丢人。
”顾长风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,像窗外七九年的寒风,能刮进人的骨头缝里。
我捏着那份写着三年之期的离婚协议,没抬头,只是轻声问:“那我……睡哪儿?
”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嗤笑一声,指了指墙角那张用木板搭的简易小床,“林同志,
别忘了你的身份,你是我为我弟弟顾长帆的女朋友换来的妻子,一个交易品,
还妄想爬上我的床?”交易品。这三个字,像淬了毒的针,密密麻麻扎进我的心脏。
我是在嫁给顾长风的前一天,才知道这场婚姻的真相。我,林晚意,红星公社最穷的社员,
因为爹的成分问题,一家人被踩在泥里。而他,顾长风,是首都来的大英雄,
根正苗红的军官,前途无量。所有人都说我祖坟冒了青烟,才能嫁给这样的人物。可真相是,
顾长风的亲弟弟顾长帆在乡下插队,爱上了大队书记的女儿。那姑娘娇贵,
非“返城指标”和“大学推荐信”不嫁。而这两个名额,原本是属于我的。
是我用连续三年的满分工分,和一篇上了省报的文章换来的。顾家找上门时,
我爹正病得快要断气,黑心的赤脚医生说,要救命,得用盘尼西林,一支五十块,黑市价。
五十块,能压垮我们一家人的天价。顾家出手阔绰,直接拍下两百块钱,条件是,
我嫁给顾长风,把那两个名额让给书记的女儿。我爹妈跪在我面前,求我救救这个家。
我看着墙上“知识改变命运”的标语,再看看炕上奄奄一息的爹,笑着答应了。于是,
我成了顾长风的妻子,一个明码标价的商品。“知道了。”我点点头,抱着我的小包袱,
走到那张硬板床边。包袱里只有两件换洗的打了补丁的衣服,
和我藏在最里面的宝贝——一支快秃了的英雄牌钢笔。这是我爹在我考了全乡第一时,
当了家里唯一的老母鸡给我换的。他说,我们晚意,以后是要做大学问的人。
我躺在冰冷的木板上,听着隔壁大床上顾长风平稳的呼吸声,一夜无眠。第二天一早,
我被院子里的嘈杂声吵醒。是顾长风的妹妹顾晓梅,她一脚踹开我的房门,叉着腰,
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。“林晚意,你还真当自己是少奶奶了?
太阳都晒**了还不起床做饭!我们顾家可不养闲人!”我默默起身,穿好衣服。
顾晓梅的目光落在我手腕上,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。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,
尖声叫起来:“哥!你快来看!这个女人不干净!她手上有疤,
肯定是为了哪个野男人寻死觅活过!”这道疤,是我小时候上山砍柴摔的。可现在,
它成了我“不贞”的罪证。顾长风闻声走进来,目光落在我手腕上,眉头紧锁。我没有解释,
只是把袖子往下拉了拉,遮住那道疤痕。他看着我,眼神复杂,
最终只是冷冷丢下一句:“去做饭。”我“嗯”了一声,走进了这个家对我而言,
最陌生的地方——厨房。顾家的早饭是白面馒头配小米粥,还有一碟咸菜。
我给每个人盛好粥,把馒头递过去。顾晓-梅故意把我的手打翻,滚烫的粥泼了我一手。
“哎呀,嫂子,你可真笨,连个碗都端不稳。”她嘴上说着抱歉,眼里全是幸灾乐祸。
手背上**辣地疼,瞬间红了一片。我没说话,只是默默拿起抹布,蹲下身子,
一点点擦干净地上的米粒。顾长风坐在主位上,从头到尾,一言不发。我知道,这场羞辱,
是他默许的。他要让我知道,我这个“交易品”,在顾家,连个下人都不如。吃完饭,
顾长风要去部队,临走前,他叫住我。我以为他良心发现,要关心一下我的手。
他却从口袋里掏出几张“大团结”,塞给我,声音依旧冰冷。“这个月的生活费,省着点花。
还有,安分点,别动什么歪心思,尤其别去纠缠长帆,他不是你能惦记的人。”我的心,
像是被那滚烫的粥,又浇了一遍。原来,在他眼里,我不仅是个交易品,
还是个随时会觊觎他弟弟的,不知廉耻的女人。我捏着那几张钱,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。
“知道了。”他走后,顾晓梅又凑了过来,阴阳怪气地说:“呦,我哥还给你钱呢?
真是稀奇。林晚意,我警告你,别以为你是我名义上的嫂子,就能对我呼来喝去。在我家,
你得摆正自己的位置。”我看着她,忽然笑了。我走到她面前,抬起被烫伤的手,
轻声说:“晓梅,你看,这手要是留了疤,你哥回来问起,我该怎么说呢?
是说我自己不小心,还是说……你这个做小姑子的,第一天就给我这个新嫂子立规矩?
”顾晓梅的脸,瞬间白了。她没想到,我这个看起来逆来顺受的软包子,会突然反击。
“你……你敢威胁我?”“怎么会呢?”我笑得更温柔了,“我只是提醒你,
我们现在是一家人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你哥是英雄,
英雄的家里要是传出姑嫂不和的闲话,丢的是谁的脸呢?
”顾晓梅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脚,跑了。我看着她跑开的背影,
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。我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顾家的每一个人,都是我要翻越的山。
而我的目的,绝不仅仅是安稳度过这三年。晚上,我躲在小床上,
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,偷偷拿出我的钢笔和一本被翻得卷了边的《数理化自学丛书》。
这是我的秘密,我的一切。他们以为,拿走了我的名额,就折断了我的翅膀。他们不知道,
只要有笔,有书,我的天空,就不会塌。突然,房门被推开,顾长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我吓得手一抖,书“啪”地一声掉在地上。他怎么回来了?他不是说要去部队一个星期吗?
02顾长风的皮靴踩在水泥地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一步步向我逼近。
我下意识地把钢笔往身后藏,心脏跳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。在这个年代,
偷偷学习“数理化”,是可能被扣上“白专”帽子的。我爹就是因为爱看几本旧书,
才被划了成分,我不能重蹈覆辙。他弯下腰,捡起了地上的书。书的封皮因为常年摩挲,
已经有些破损,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笔记。我紧张地看着他,准备迎接一场暴风雨。
他却只是翻了几页,目光在那些复杂的公式和解题步骤上停留了片刻,然后把书还给了我。
“想考大学?”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。我攥紧了书,点了点头,又飞快地摇了摇头。
在这个家里,表现出任何“野心”,都是一种原罪。“我……我就是随便看看。
”他没有追问,只是脱下军大衣,扔在椅子上。
一股冷冽的寒气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瞬间弥漫开来。“明天,沈嘉许会过来一趟。
”他突然说。沈嘉许。那个我名义上的“野男人”,也是顾家这场交易里,最大的受益者。
我的心猛地一沉。“他来做什么?”“来拿推荐信。”顾长风的语气里带着嘲讽,“怎么,
不想见他?你们不是情深似海,为了他,你连自己都卖了么?”我垂下眼帘,
遮住眼里的情绪。“顾营长,我们是清白的。”“清白?”他冷笑一声,
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言论,“林晚意,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。
我不管你们过去有多‘清白’,从今天起,你最好和他划清界限。
要是让我发现你们藕断丝连,别怪我没提醒你,顾家有的是办法让一个人彻底消失。
”他的话,像一把刀,精准地**我最痛的地方。他威胁我,用我最在乎的“未来”。
我深吸一口气,抬起头,直视他的眼睛。“顾营长,你放心。协议的第一条,
我记得很清楚:安分守己。我不会给你任何借口,让你撕毁协议。”我的平静,
似乎让他有些意外。他盯了我半晌,最终什么也没说,转身去了外屋。第二天,
沈嘉许果然来了。他穿着一身崭新的蓝布工装,头发梳得油光锃亮,
和我记忆里那个穿着打补丁的衣服,和我一起在田埂上畅想未来的少年,判若两人。
他看到我,眼里闪过愧疚,但很快就被喜悦和激动所取代。“晚意……”我没让他把话说完,
直接从抽屉里拿出顾长风留下的推荐信,递给他。“沈知青,恭喜你。”我的语气,
客气又疏离。他愣住了,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态度。“晚意,你……你是不是在怪我?
你放心,等我到了大学,稳定下来,我一定……我一定想办法,让你也出来。”我笑了。
在顾家这两天,我的心,已经比七九年的冬天还要冷。“沈知-青,我想你误会了。
”我看着他,一字一句地说,“我嫁给顾营长,不是为了你。我爹病了,顾家给了救命钱。
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,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。”沈嘉许的脸,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
他可能没想到,在他心里,这场“伟大的爱情牺牲”,到了我这里,
居然变成了一场**裸的“买卖”。“不……不可能!”他激动地抓住我的胳膊,“晚意,
你明明说过,你要等我的!我们说好要一起考大学,一起去北京的!”“那是以前。
”我用力挣开他的手,后退一步,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,“人总是要向前看的,沈知青。
我现在是顾营长的妻子,请你以后,注意分寸。”我转身,不再看他。我知道,
顾长风就在窗外看着。这是演给他看的戏,也是斩断我过去的,最后一把刀。
沈嘉许失魂落魄地走了。我站了很久,直到双腿发麻。晚上,顾长风回来,破天荒地,
没有回他自己的房间,而是坐在了我房间里那张唯一的椅子上。“今天,做得很好。
”他突然开口。我没说话,只是低头整理我的书本。“林晚意,”他站起身,走到我面前,
“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?”我抬起头,看着他。月光下,他的轮廓深邃,眼神复杂。
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。“顾营-长,我什么样的女人,重要吗?”我反问他,
“我只要做好你眼里的‘交易品’,不就好了吗?”他被我噎了一下,脸色有些难看。
“你最好是。”他硬邦邦地丢下这句话,转身要走。“等等。”我叫住他。我从枕头下,
拿出他白天给我的那些钱,抽出两张,递给他。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他皱眉。
“我今天去供销社问了,白面两毛一斤,大米一毛八,我算了一下,我们两个人,
一个月有十块钱的伙食费就够了。剩下的钱,你拿回去吧。”我说。在这个家里,
我不想欠他任何东西。哪怕是钱。顾长风看着我递过去的钱,又看了看我,
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。他没有接。“顾家不缺这点钱。”“顾家不缺,但是我缺。
”我固执地举着手,“我不想被人说,我林晚意是卖进顾家的,还贪得无厌。
”这是我的底线,我最后的尊严。他沉默了。良久,他从我手里抽走了那两张钱。“随你。
”他走了,这一次,没有再回头。我松了口气,重新坐回床边,翻开我的书。可不知为何,
那些熟悉的公式,今天却一个都看不进去。脑子里,反反复复,
都是顾长风最后看我的那个眼神。那眼神里,好像……没有了最初的厌恶和鄙夷。
反而多了一点点,连我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。是探究?还是……别的什么?
我甩了甩头,强迫自己不去想。林晚意,清醒一点。他只是你的棋子,
是你用来跳出泥潭的踏板。你们之间,只有交易,没有其他。可是,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?
03日子在我和顾长风这种诡异的“室友”关系中,一天天过去。白天,
我在顾家人面前扮演一个合格的、逆来顺受的儿媳。晚上,等所有人都睡了,
我就点亮那盏小小的煤油灯,在我的知识海洋里遨游。顾长风似乎默认了我的“夜读”行为,
他没再干涉,甚至有一次,我发现我的煤油灯被加满了油,灯芯也拨亮了些。
我知道是他做的,但我没问,他也没说。我们之间,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。这天,
我正在院子里洗衣服,顾晓梅又来找茬。“林晚意,我让你给我洗的白衬衫呢?
明天厂里开联欢会,我要穿的!”她颐指气使。“在盆里泡着呢,加了皂角,
明天一早就能洗好。”我头也不抬。“什么?还要等到明天?我现在就要穿!”她不依不饶,
“你是不是故意的?不想让我穿新衣服去见我们厂新来的技术员?我告诉你,
那个技术员可是从上海来的大学生,我……”“晓梅。”我打断她,站起身,平静地看着她,
“那件衬衫是的确良的,泡久了会发黄。你要是现在非要穿,洗出来皱巴巴的,见了大学生,
丢的是你自己的脸。”“你……”顾晓梅气得说不出话。就在这时,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,
出现在了顾家门口。是沈嘉许。他比上次见面时,瘦了也黑了,但眼神却亮得惊人。
他手里提着一个网兜,里面装着几个苹果,在这个年代,这可是稀罕物。
“晚意……”他看到我,眼睛一亮。顾晓梅看到沈嘉许,又看看我,
立刻露出了“抓到**”的表情。“哦——原来是你这个野男人来了!林晚意,
你好大的胆子,敢把野男人领到家里来!”她尖声叫道。她的声音,
把屋里的顾母也引了出来。顾母一看这阵仗,脸立刻拉了下来,“林晚意,这是怎么回事?
”我还没来得及说话,沈嘉许就急着解释:“大娘,你误会了,我和晚意是清白的。
我……我是来感谢她的。”“感谢?一个大男人,跑到人家媳妇房里感谢?亏你说得出口!
”顾晓梅不屑地撇撇嘴。“我……”沈嘉许急得满头大汗。我叹了口气,知道今天这事,
要是不处理好,又是一场风波。我走到沈嘉许面前,接过他手里的苹果,然后转身,
塞到顾晓梅怀里。“晓梅,这是沈知青特意给你带的。”我笑着说。顾晓梅愣住了,
“给我的?”“是啊,”我面不改色地撒谎,“沈知青能去上大学,多亏了我们家。
他这是来感谢我们顾家的。知道你明天要开联欢会,特意送来苹果,祝你马到成功呢。
”我又转向顾母,把沈嘉许往“正道”上引:“妈,沈知青是个知道感恩的好孩子,他说,
等他将来有了出息,一定不会忘了我们顾家的提携之恩。”几句话,
就把一场“奸夫**”的捉奸现场,变成了“知恩图报”的正面典型。顾母的脸色缓和下来。
顾晓梅抱着苹果,虽然还有些怀疑,但也不好再说什么。只有沈嘉许,目瞪口呆地看着我,
像是第一天认识我。我用眼神示意他,让他顺着我的话说。他总算反应过来,
连忙点头:“是的是的,大娘,我就是这个意思。”我把他送到门口,
他才忍不住问:“晚意,你为什么要这么说?”“沈嘉许,”我看着他,声音很轻,
但很坚定,“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。你的路,是阳关道,你只管往前走,不要回头。
也……不要再来找我了。”“为什么?”他不解,“晚意,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。你等我,
只要两年,不,一年!我一定……”“没有为什么。”我打断他,“你走吧。记住,
你欠顾家的,不是我的。”我关上了门,隔绝了他所有的声音。靠在门板上,我才发现,
自己早已泪流满面。斩断过去,比我想象的,要痛得多。晚上,顾长风回来了。他一进门,
就看到了桌上那几个红彤彤的苹果。顾晓梅立刻像只邀功的孔雀,
叽叽喳喳地把白天的事说了一遍,当然,在她嘴里,全都是她的功劳。顾长风听完,
什么也没说,只是拿起一个苹果,擦了擦,递给我。我愣住了。“吃吧。”他说,
“你今天……也辛苦了。”我看着他手里的苹果,又看了看他,心里五味杂陈。他知道了。
他肯定是从别处,知道了事情的真相。他没有戳穿我,反而……给了我一颗苹果?
这是什么意思?是奖赏我“处理得当”,还是……别的什么?我接过苹果,咬了一口,很甜。
可我的心,却越来越乱。顾长风,你到底想做什么?你这个男人,
就像一本我永远也读不懂的厚书。你把我推进深渊,又在我快要溺死的时候,
朝我扔了一根绳子。你到底……是想救我,还是想看我挣扎的笑话?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,
我的心,好像正在一点点地,失去控制。它正在朝着一个,我从未设想过的方向,
疯狂地偏离。04自从“苹果事件”后,顾长风对我的态度,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
他不再对我冷嘲热讽,虽然话依旧很少,但眼神里,少了几分审视,
多了几分……我说不清的东西。有时候我半夜看书,他会默默地给我倒一杯热水放在桌上。
有时候家里吃粗粮饼子,他会把自己碗里的那块白面馒头,不动声色地换到我碗里。
这些细小的动作,像温水煮青蛙,一点点侵蚀着我用冷漠筑起的高墙。我一边告诫自己,
林晚意,别多想,这都是交易的一部分,他只是想让你安分守己。一边又忍不住,
在这些微不足道的温暖里,沉沦。这天,我所在的街道纺织厂,因为缺人,招了一批临时工。
我报了名。一来,可以赚点钱,为以后做打算。二来,也能少在家里看顾家人的脸色。
顾长风知道后,什么也没说,只是第二天,给了我一双崭新的解放鞋。“厂里活重,
别把脚磨破了。”他言简意赅。我看着那双鞋,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。纺织厂的工作,
比我想象的要辛苦得多。每天十几个小时,都要站在轰鸣的机器旁,
空气里弥漫着棉絮和机油的味道。同组的工友,大多是些沾亲带故的老油条。
她们看我是新来的,还是个“没背景”的临时工,便把最累最脏的活,都推给了我。
清扫机器下面的棉絮,就是其中之一。那地方又脏又窄,人要整个趴下去才能清理干净。
这天,我正趴在地上清理,同组的王大姐,突然大喊一声:“哎呀!我的顶针找不到了!
肯定是被谁偷了!”她一边喊,一边冲到我面前,不由分说地开始搜我的口袋。
“肯定是你偷的!你一个临时工,手脚不干净!”我被她推搡得,
额头重重地磕在了机器的铁架子上,瞬间,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。血。
周围的工友都围了过来,指指点点,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。“我没有。”我捂着额头,
冷冷地看着王大姐。“没有?没有你敢让我们搜身吗?”另一个工友跟着起哄。我知道,
她们这是合起伙来欺负我。那个顶针,根本就没丢。就在这时,一个高大的身影,拨开人群,
走了进来。是顾长风。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,肩上扛着星,
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。他一出现,整个车间,仿佛都安静了下来。他的目光,
第一时间落在我流血的额头上,瞳孔猛地一缩。“怎么回事?”他的声音,冷得像冰。
王大姐看到他肩上的军衔,吓得腿都软了,结结巴巴地说:“没……没什么,
(精品)小说契约婚姻:等风也等你 主角顾长风晚意沈嘉许免费试读 试读结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