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这几天,接连不断的媒体爆料让沈知舟焦头烂额。
就算公关部所有人不休息地连轴转,也压不住这如洪水猛兽一般的舆论发酵。
他瘫坐在办公桌前,神情落魄地看着满屏飘绿的沈氏集团股价,心里涌上前所未有的疲惫。
窗外的风景很好,好到——他在空中可以花8秒的时间欣赏。
这时手机铃突然响了。
来电人是一个合作多年的银行高层。
沈知舟接起,深吸了口气,刚想说话,却听见那头的语气客气到疏离:
“沈总,关于您申请的那笔追加授信,我们总行临时有了新的审批要求……”
那头一口气说完了他需要重新提供的材料,终于停顿了一下,似乎想要缓一口气,下一秒又接着补充道:“您也知道,这几天舆论闹得有点大,上面压力很大,我们也没办法……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
沈知舟几乎是咬着牙把话说完,喉咙里像是吞下了五十公斤铁锈,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。
电话挂断,办公室陷入死寂。
秘书一进门,就见他整个人靠在椅背上,脸色煞白,仿佛一具快腐烂的尸体。
她明显被吓了一下,想走上前来查看他的状况。
沈知舟坐起身,调整了一下状态,示意她说事。
“沈总,下午还有几个合作方来电,说要解除和沈氏的合作合同。”
“谁?”
“曜都艺术团、金梵画廊、B城的艺术协会,还有几个新锐设计工作室也发了邮件,说考虑把未结的合同先中止……”
话没说完,沈知舟猛地拍桌,水杯被震地落在地上,碎片溅了一地。
秘书被吓得一哆嗦,连忙低头捡碎玻璃,却听见他声音哑得发狠:“全都滚!谁要是敢跟我们撕合同,就让法务去告,告到他们破产!”
可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——
告?能告得赢吗?
如今舆论一面倒,银行授信生变,财务问题还没找出突破口,谁还愿意继续跟沈氏绑在一起?
曜都艺术奢华酒店,总统套房。
一封未署名的信件静静躺在门厅的玄木柜上,像一块被人遗忘的阴影。
江幼笙推门而入,刚把随身的风衣搭在手臂上,余光便扫见了那封陌生的信件。
她脚步微顿,指尖在毛呢风衣上摩挲了一下,随后走过去,将信件拿起。
信封很薄,几乎没有重量。
她低头拆开,里面只有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。
一股令人窒息的预感瞬间自心口蔓延开来。
她想起来了——
几个月前,她刚回曜都时,想知道当年那件事之后,父母、爷爷、还有哥哥这几年过得怎么样,于是雇了私家侦探帮她打探消息。
如今,这封信就是回音。
江幼笙轻轻展开信纸,纸张发出细微的摩擦声。
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——
父母与爷爷三年间在狱中相继离世,哥哥下落不明。
那一瞬间,她的喉咙像被刀片划过,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她猛地攥紧信纸,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,薄纸很快被揉成一团,硬生生嵌进她的掌心。
胸口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,心脏剧烈收缩,连呼吸都像被人夺走。
她踉跄了两步,靠在门边的墙上,额头抵着冰冷的墙面,死死咬着牙,一滴泪最终缓缓滑落。
那一声闷哑的抽气,还是泄了底。
“连最后一面……都没见上……”
她喃喃道,声音低得像是怕吵醒什么,又像是和自己拼命拉扯。
过了好久,江幼笙才抬起头,空洞的眼神中渐渐翻涌起某种阴冷的光。
她松开手,皱成一团的信纸砸落在地上,像被人狠狠抛弃的遗物。
她缓缓起身,从玄关走进客厅,拂过那台陈列着红酒与昂贵水晶杯的吧台,却没有去碰任何东西。
江幼笙站在落地窗前,曜都的夜景灯火辉煌,万家灯火明灭,可她心里却只剩下一片死寂。
她现在已经孤身一人,再没有人会等她回家了。
她缓缓阖上眼,指尖在掌心碾过,唇角勾起一抹冷得几乎没有温度的笑。
“沈知舟、宋婉姝……我不会让你们死得太容易……”
婚书为局:+后续热血十足 江幼笙沈知舟:结局+番外评价五颗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