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查到大二第四次四级成绩——424分,差一分及格。
室友笑疯了:“倒霉熊停播多少年了?怎么还有倒霉熊?”当晚我梦见第五次考试,
作文题是甲骨文,听力是印度方言。
惊醒后半夜两点打给竹马周屿:“我会不会永远过不了四级?”他骂了句“神经病”就挂断。
为了第五次考试,我开启魔怔备考模式:——把柯南海报倒贴床头,
结果半夜海报掉下来糊我一脸;——跟读BBC新闻到大脑缺氧,
在食堂脱口而出“给我一份老鼠肉”;——偷用周屿的沐浴露,
只因包装写着“EnglishGarden香味”。
考完出来我哭成泪人:“作文又写跑题了…”查分那天我闭着眼把手机塞给周屿。
他忽然笑出声:“这次不用当倒霉熊了——”“小熊同学,欢迎来到425分星球。
”---当那个数字跳进眼帘时,林溪感觉全身的血液像是被瞬间抽干,
又在下一秒被猛地灌满了冰碴子。424。电脑屏幕上,
硕大的**数字后面跟着一个无情的小数点,像只冰冷的眼睛,嘲弄地注视着她。
林溪死死盯着那个“424”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廉价的塑料键盘边缘,
发出细微的“咔哒”声。宿舍里风扇嗡嗡地转着,搅动着闷热的空气,
也搅动着那令人窒息的死寂。“砰!”一声闷响。林溪的额头重重砸在桌面上,
发出绝望的控诉。紧接着,一声悠长凄厉的哀嚎撕破了午后的慵懒:“啊——!
”这声悲鸣如同一个信号弹。对床正刷着搞笑视频的胖珊猛地一抖,
手机差点砸在脸上;旁边敷着面膜的小雅,嘴角那点悠闲的笑意瞬间凝固,
白色的面膜泥裂开一道滑稽的缝隙;而宿舍长雯雯,正翘着脚涂指甲油,手一滑,
鲜红的蔻丹直接涂到了脚趾缝里。“又……424?”胖珊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,
小心翼翼地探头。林溪猛地直起身,眼圈通红,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兔子。
她指着屏幕的手指抖得不成样子,声音带着哭腔:“第、第、第二次了!第二次424!
一次是意外,两次是谋杀!绝对是谋杀!一定是被资本做局了!”她猛地站起来,
椅子腿和水泥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,“系统是不是跟我有仇?是不是就差我这一个不过?
”宿舍里那短暂的惊愕瞬间被一种奇异的、几乎要爆炸的欢乐取代了。胖珊第一个没憋住,
“噗嗤”一声,紧接着就像点燃了引信,小雅脸上的面膜彻底崩裂,
雯雯看着自己涂花的脚趾,再也忍不住,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。“噗哈哈哈哈哈!
”胖珊笑得直拍桌子,上气不接下气,“林溪!溪溪!我的宝!你这是什么体质啊?
幸运女神她老人家是跟你玩一二三木头人吗?一动就424?”小雅一把扯掉脸上的面膜,
露出底下同样笑得扭曲的脸:“哎哟我去!溪溪,你这哪是考四级啊,你这是精准制导!
专门往424的坑里跳!教科书级的‘一分之差’案例!”雯雯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,
声音还在抖:“真的,溪溪,我服了。倒霉熊动画片都停播多少年了?怎么还有倒霉熊啊?
”她模仿着动画片里倒霉熊笨拙又总是不走运的样子,做了个夸张的摔跤动作,
又引来一阵哄堂大笑。“倒霉熊!哈哈哈,对对对!太贴切了!”胖珊和小雅拍手附和。
“林·真人版·倒霉熊·溪!”小雅响亮地喊出了这个新封号。“你们够了!
”林溪抓起手边的毛绒玩偶狠狠砸过去,玩偶软绵绵地撞在胖珊身上,毫无杀伤力,
反而引来更响亮的笑声。室友们魔性的笑声像无数只小虫子,嗡嗡地往她耳朵里钻,
钻得她脑仁生疼。那个刺耳的“倒霉熊”外号,像滚烫的烙铁,
在她滚烫的脸颊上反复烙下印记。424的冰冷数字还在视网膜上灼烧,内外夹击之下,
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恐慌猛地冲上鼻尖。她猛地吸了一下鼻子,在更汹涌的泪水决堤之前,
转身一头扑到了自己窄小的床上,用枕头死死蒙住了脑袋。被子成了唯一的堡垒,
隔绝了外面肆无忌惮的笑声,却隔绝不了那个魔咒般的数字和外号。
林溪蜷缩在闷热的被窝里,像只受伤的小兽,肩膀无声地耸动着。
424……倒霉熊……这两个词在她混沌的大脑里反复碰撞、回响,越来越快,越来越响,
最终化为一片刺眼的白光,吞噬了她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。……黑暗粘稠如墨汁,缓缓褪去,
露出一个冰冷、巨大、令人心悸的空间。惨白的光线从头顶倾泻而下,
照亮下方一排排僵硬的桌椅。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无形压力的混合气味,
沉甸甸地压在胸口。林溪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冰冷的椅子上,
面前是一张空白的答题卡和一份试卷。试卷的触感冰凉而陌生。她茫然地抬起头,
巨大的电子钟悬在教室正前方,猩红的数字冰冷地跳动着:00:15:23。
听力考试已经开始十五分钟了?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
她猛地低头看向试卷上的听力部分——那些原本该是英文题目的地方,
此刻爬满了扭曲、古老、完全无法辨识的符号!像无数只怪异的虫子,在惨白的纸页上蠕动。
甲骨文?她脑子里蹦出这个荒谬的词,心脏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。就在这时,
讲台上那个巨大的音响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噪音,滋滋啦啦,像是濒死的野兽在喘息。
噪音过后,一个极其古怪、带着浓重卷舌音和奇特升降调的声音,
xcessiveconsumptionof…”这……这根本不是BBC或VOA!
这浓烈的咖喱味卷舌音,分明是印度方言!林溪浑身冰凉,耳朵嗡嗡作响,
每一个音节都像裹着泥浆的石头,狠狠砸在她混乱的神经上。她绝望地看向旁边的考生,
想寻求一丝确认,却惊恐地发现邻座的人根本没有脸!只有一团模糊的、蠕动的马赛克!
恐慌像藤蔓一样缠住她的喉咙,越收越紧。她强迫自己低头,死死盯住下一道题——作文题。
试卷上,题目要求的位置,赫然画着几个更加繁复、更加狰狞的象形图案!那扭曲的线条,
那诡异的组合……她连猜都无从猜起!完了!第三次!第三次424!
这个念头如同淬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她的心脏,带来尖锐的剧痛和灭顶的绝望。
冰冷的窒息感瞬间淹没了她。她张开嘴,想要尖叫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世界在眼前剧烈地旋转、扭曲,最终被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彻底吞噬!“啊——!
”林溪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,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,胸口剧烈起伏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冷汗浸透了她的睡衣,黏腻地贴在背上,带来一阵阵寒意。宿舍里一片漆黑,
只有胖珊轻微而规律的鼾声在寂静中起伏。梦里的绝望和冰冷是如此真实,
真实到心脏还在疯狂地擂鼓,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钝痛。甲骨文,印度方言,
模糊的马赛克脸孔……还有那个第三次424分带来的窒息感……像冰冷的潮水,
一波波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。不行!绝对不行!不能让它变成现实!
这个念头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惧,瞬间攫住了她所有的理智。她需要一点声音,
一点活人的、能把她从这溺毙般的恐慌里拽出来的声音!现在!立刻!马上!黑暗中,
她几乎是凭着本能摸到了枕边的手机。冰凉的屏幕光瞬间刺亮了她的脸,
也照亮了通讯录最顶端那个名字——周屿。手指比大脑更快一步,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,
用力按下了绿色的拨号键。“嘟…嘟…嘟…”单调的等待音在死寂的夜里被无限放大,
每一声都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。时间变得无比粘稠。不知过了多久,也许只有几秒,
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,电话终于被接起。“喂?
”一个低沉沙哑、被浓重睡意包裹得几乎化不开的声音传来,
带着浓浓的不耐烦和被打扰的烦躁。“周屿!”林溪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,
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和梦魇残留的惊惶,不管不顾地冲口而出,“我完了!
我梦见我又考了424!第三次!我这次真的完了!我会不会永远都过不了四级了?
我会不会变成那个永远的424倒霉熊?你说啊!我是不是完了?
”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、令人窒息的沉默。只有微弱的电流声在滋啦作响。
这沉默比任何斥责都更让林溪心慌。几秒钟后,那个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,
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渣,清晰地砸过来:“林溪。”他连名带姓地叫她,
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,“**是不是有神经病?看看现在几点!”紧接着,
听筒里传来一声清晰的、毫不留情的挂断音——“嘟…嘟…嘟…”冰冷的忙音像一盆冰水,
兜头浇灭了林溪那点因极度恐惧而点燃的疯狂。手机屏幕的荧光幽幽地映着她惨白的脸。
凌晨两点四十七分。她维持着僵硬的姿势坐在床上,听着那单调的忙音,
听着胖珊安稳的鼾声,听着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孤独地跳动。
刚才那股不顾一切的冲动潮水般退去,留下的是**裸的尴尬、难堪,
还有一丝被尖锐刺痛的感觉。周屿那冰冷的“神经病”三个字,像针一样扎在心上。
寂静无声地蔓延。窗外浓稠的夜色,仿佛也一点点渗透进来,浸染了她的四肢百骸。
她慢慢地、慢慢地蜷缩起身体,把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屈起的膝盖里。这一次,没有眼泪,
只有一种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虚脱感,
和一种更加清晰、更加沉重的认知沉甸甸地压了下来:没有退路了。这次四级,必须过!
哪怕是扒掉一层皮,哪怕是撞破南墙,也得过!这沉重的觉悟像一块巨石投入心湖,
激起的不是涟漪,而是汹涌的漩涡。林溪猛地抬起头,黑暗中,她的眼睛亮得惊人,
闪烁着一种近乎偏执的、破釜沉舟的光芒。恐惧被一股更蛮横的力量强行压了下去,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病态的亢奋。她掀开被子,赤脚跳下床,摸索着打开了桌上的小台灯。
昏黄的光圈瞬间驱散了一小片黑暗。她像个即将出征的战士,带着一种悲壮的神情,
翻箱倒柜。很快,她从抽屉最深处,抽出了一张边缘有些卷角的柯南海报。海报上,
永远睿智冷静的名侦探正用他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凝视着前方。
林溪盯着柯南那双仿佛能看透真相的眼睛,又想起梦里那甲骨文作文题和印度方言听力,
一股寒意混合着决心涌了上来。她找来透明胶带,嘴里念念有词:“柯南大神在上!
驱散霉运!洞察真相!助我四级过关斩将!”然后,
她做了一个极其违背常理的动作——小心翼翼地把海报倒了过来,
让柯南大头朝下地悬在床头墙上,再用胶带仔仔细细地贴好。昏黄的灯光下,
倒悬的柯南脸贴在墙上,眼神依旧锐利,但姿势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林溪双手合十,
对着倒挂的“守护神”虔诚地拜了拜,仿佛完成了一项神圣的仪式。做完这一切,
她才长长吁了一口气,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,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心感重新爬回床上。这一夜,
后半夜竟意外地睡得安稳。倒挂的柯南似乎真的镇住了那些魑魅魍魉的噩梦。
直到——“啪嗒!”一声沉闷的轻响。紧接着,
一大片冰凉、带着油墨印刷品特有气味的纸张,
毫无预兆地、结结实实地糊在了林溪熟睡的脸上,盖住了她的口鼻。“唔!”林溪瞬间惊醒,
猛地吸了一口气,却只吸入了纸张的纤维和灰尘,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。
她手忙脚乱地扒开脸上那东西,惊魂未定地坐起身。窗外天色微明。借着熹微的晨光,
她看清了袭击她的“凶器”——那张倒贴的柯南海报。大概是胶带没粘牢,
或者墙皮不够给力,它终于不堪重负,在凌晨时分完成了自由落体,精准地命中了她的脸。
林溪抓着一角掉下来的海报,看着上面倒悬的名侦探依旧冷静的眼神,
再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,一时间哭笑不得。昨晚那点神圣的仪式感和笃信,
在这一刻显得无比荒诞。她揉着被砸得有点发酸的鼻子,叹了口气,默默地把海报卷起来,
塞回了抽屉深处。玄学这条路,似乎也不太靠谱。柯南大神败下阵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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